佛教神通,若從因果律切入,本質上,就不再神奇;佛教神通與日常生活息息相關,是銜接的,並不是徑渭分明,更不存在迷信。

現就從以下三方面展開論述,向各大德報告近日聞思成果;如有不足或錯漏,敬請不吝賜教:

第一、通達因果。

神通從禪定引發 =從止觀中了知微細因果= 通達因果;

天眼通、天耳通、他心通、宿命通的引發,從唯識和十二因緣的角度解釋,本質上,不也就是對「識緣名色、名色緣六入、六入緣觸、觸緣受⋯⋯」的清晰體認:平時心念粗重,無法清晰體認,若今有止觀,則能體驗;遠處的事物、音聲、眾生的心念,本質上,仍是因緣:雖然,從凡夫的角度出發,眾生之間,的確是相距遙遠,互不干涉;但是,從緣起論出發,眾生畢竟仍在法界之內,實際上,仍受同一業網所拘。因此,修禪定後,禪者是完全能透過止觀,順藤摸瓜,通達法界內各大小因緣。而這個順藤摸瓜,凡夫無力做到,所以,對凡夫而言,就是神通。

第二、改變因果。

通達因果 + 定力 + 福德 + 功德 = 擁有比凡夫更強大的改變因果的能力。

神足通,從緣起論出發,就是改變自相續的能力。能在六塵境界中變現自在、飛行自在、轉變自在,換句話說,就是能隨意讓自相續在意定的狀況下連結任何因緣。凡夫受隨煩惱所縛,無力改變因緣;禪者既有定力,就有能力從煩惱和業緣中獨立出來(就好似在山洪暴發時,絕大部分人一旦落水,即只能隨水漂流;但或許仍會有個別人士,能抵住猛烈山洪,或找到可支撐處,令自己不致隨水漂流,而這些能在山洪中站穩、安身的人,即等於禪者),就有從容在因果中進退的能力。這種「從容」,就是發動神足通,得以隨意變幻自身,以及「起行」的基礎;加上通達因果,則同時又有能選擇最適合的目的地,以及「行捷徑」的能力;再加上福德、功德深厚,善緣極廣,則無論去哪,目的地的各相續均樂於接納自相續的前來,並與自己結緣(所謂有緣才能相聚,若非善緣極廣,亦無法通達。原因一,自己也不知有如此地方;原因二,就算知道,無緣的話,也無法與目的地各因緣產生聯繫。就好像佛也渡不了無緣人)。而以上四元素,一般而言,凡夫都不具備;因此,對凡夫而言,這種強大的改變因果的能力就是神通。

第三、超越因果。

通達因果,了知因果本質,並能從中利用因果、掌握因果,使自相續既能擁抱因果、改變因果,又能不受因果所累 = 超越因果、解脫、漏盡

用超越因果來形容漏盡通,只是想強調既能容於因緣,而又不受因緣所累的境界;而這不僅僅是有認知,而且,亦有此能力,是能做到的,不是車大炮的;這的確是只有佛和阿羅漢能體證並踐行。凡夫或有認知,但無力踐行,因此,不能說是有此神通;車大炮、吹牛逼的誰不會?但真正能踐行的,卻真是只有佛和阿羅漢。而這種因緣似有還無的境界,任憑臆想和言說都不會能精確表達和感知(嚴格而言,都是錯的,是戲論),只能盡量逼近。既然凡夫不能猜度,因此,對凡夫而言,這種能超越因果的能力就是神通。

小結

神通本身並不神奇,也不神秘,所以並不牽涉迷信。

說人有神通,也只是說他對因果的認識,以及改變因果的能力,比絕大部分的我們都要深刻和強而已;除了漏盡通之外,我們在日常生活中,其實也會應用到其餘五通;只是我們經常受粗心念所轉,看得不夠遠、聽得不夠多、感得不夠深、和行得不夠快,無法通達微細因果而已。神通和日常生活,從來都不是割裂的。當我們能感知微細因果,神通就很容易會有。而這也並非迷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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