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张昕昱的说说,他今天21岁了,肯定要祝他生日快乐哈哈哈哈
而我今天也23岁了。。。
撇除不懂事的那些年月,大二开始吧,也就是我21岁的时候,当他要把车协交给我的时候,我才开始被迫着要让自己赶快长大,当时的想法很简单,就是我不长大的话,就会辜负了他。。。。
后来到了联盟,又到了武高,一直往上走,走到今天。。。。
在武高和联盟之间,我一直都很小心找两者之间的平衡。。。。
我很清楚,在两者之间,稍一不慎,我两边都不讨好,两边都得罪,那我的理想,通过联盟来巩固车协的发展,以及再后来我希望用联盟来支持武高的发展,我都达不到。
是的,你或许会觉得我每一步都充满计算。。。
然而,就算我如何一步步的计划着,到头来,其实也没有多少能够真正实现到。
我当时预见,车协在我卸任了,因为骑游和竞技之间会失去平衡,车协会重新偏向竞技:因为骑游是需要刻意经营的,而竞技则不太需要;
我当时也预见,车协要长远稳定发展,仍然离不开武汉高校车圈的整体良好气氛:因为武大学习气氛终究相对浓厚,会员甚至管理层在学习和骑车两者中选择,一定是学习,所以,为什么不通过蹭活动,在能减低车协活动开办的时间和准备成本之下,借此以一个成本效益更高的方法,为自己的会员带来美好的回忆呢?
为了上面两点,也为了让有能力的会员(齐活正他们)能够上位,在车协营造一个更好的人才向上流动机制,也看到武汉高校车圈在那个时候,并不像现在那样好,我选择从车协退下来,玩联盟。
我当时的布局是,只要我能够搞好联盟,让武汉高校车圈气氛变得更好,车协不怕再青黄不接—就算青黄不接,因为车圈气氛好,后浪可以重覆一次的我给车协留下的办法,蹭活动;我也能把车协蹭到起死回生的话,后浪也一定能。于是我就和万聪一起搞联盟。
玩联盟也好 — 这个令我对整个武汉高校车圈的情况,有了更加深的认识。上年招新,除了汉口学院的招新我没去之外,其他都去了。。。我发现,怎么大部分会长的遭遇都和我做会长时一样。都是在烦招新,说招新没人,然后就是自己不懂做会长那样。。。我当时的想法,是想通过联盟,把我的经验推广出来;几家车协凑几个人出来搞活动、参加活动,那不就相当于每个车协都搞了一个活动,还是大活动呢,那个活动可不只是一家车协参与的啊!而这样性价比也高,对于一家车协而言,成本不高,只是几个人,但是那个效果,是那光几个人永远都做不来的大效果。
我当时是希望,车协之间能够合作的话,第一年探索合作模式,第二年模式成型优化,第三年就基本稳定了。上年11月24日开会组建第一届联盟管理层的时候,我就是这样说。
如果你还有兴致看到这里,你应该也会知道,我接下来,就是为联盟的长久发展打点铺路了。
我当时预见,联盟的发展,或者会与武高的发展有冲突;并不是说,武高主要发展竞技,联盟主要发展骑游,支持车协的发展,这一个论述,就可以轻轻带过,光两个组织举办活动的时间,就可以成为双方矛盾的根源。刚刚11月29号,武高本来打算招新赛,联盟也要搞打卡活动,我在旁观(我也只能旁观),我就捏了把汗;后来杨恩把招新赛延了,我才放下心。为了找出一个调和两个组织之间的办法,我开始玩武高。
我很记得在盐城的时候,袁宝丰谈到联盟就破口大骂,说玩什么联盟,搞到像学生会一样官僚;他当时不知道,在他旁边,就是联盟架构的设计者;郭琪听到之后,想跟他说我也有份,我就止住她;那个时候,在武高里面,联盟绝对是一个禁忌。我不想横生枝节。我坚信,只有武高和联盟能够和谐共处,联盟才可以有发展的空间,我创设联盟的目的才可以实现。
然后到了武高年会,看着武高的老人对武高能够继续承传下去的希望,也看见苏苏他们现役的,对武高这个组织的感情,
我突然动了心 — 我在想着,这时我也可以为武高做些什么,去延续这个队的承传。
其实,自从我开始在武高玩的时候,再跟苏苏他们聊的时候,我就知道,其实武高青黄不接也是很严重。。。至少,苏苏他有武高绿版CCN的队服,两年前的队服,而他现在还是现役?
我深知,我在武高,我什么都不是;我必须要尊重苏苏,他是队长,所以,我也不会在他面前提起联盟,而我最后为武高所做的,就是一个回顾视频和黄红色的十周年骑行服而已。。。而这两个东西,我也是问过他,他说可以,我才做。
为什么我做视频?本来是想仅仅做年会视频记录那一块,那天就只有我一个带了gopro,后来觉得光年会太枯燥,就多加了一些平时的骑车片段。
为什么我设计骑行服?其实,在开武高年会之前,老人们给自己安排了一波十周年记念骑行服,然后我们群里就有人问,要不我们自己也弄?然后我就说要不我弄吧。。。
对,其实黄红色的骑行服,它不是队服,它是十周年纪念骑行服。。。武高苏苏做队长的一年,队服是粉蓝色的。
我很记得,为了那个设计,在群里面,和各潜在买家周旋了多少天。。。还吵过一次。设计一改再改,改到最后,有14人买了,而现役6个人,幸好也有4个买;而成品出来了,原来还是不尽人意。连我自己都不满意。所以5月成品到了,我一直都在看大家会不会穿;其实大家也没穿多少次。我自己当然很想买家会穿,但是连我自己都不满意,也不想开口问,因为开口说就没意思了。
其实我觉得大家都知道我心里是在想什么的。
当然,玩武高也有我自己的个性因素在内。我心里更喜欢竞技一点,老实说,对骑游不太感冒。这个我之前在B站发文就说过了。但是我感觉我自己有责任在身 — 如果我只管拉练的话,车协怎么办?
我当时预见,我若不继续通过玩联盟,来把我的想法承传给你们,联盟本身的存在也会成为一个问题。甚至我到现在也是这样想:因为到了现在,我还感觉到,大部分人,连联盟究竟怎样运作都不知道,只对联盟有一个非常模糊的认知。
我当时也预见,如果我不玩武高的话,武高的队员,会一直对联盟有坏印象。
我做梦也想不到,到最后,我居然会为武高的将来打算。。。这简直就是越俎代庖。至少,在苏苏的眼中,我应该是。
其实在武高里面,随着我和苏苏他们的交流越来越多,哪怕我不在他们面前说,他们都知道我是联盟的设计人。我们维持着一个微妙的默契。他们未必知道,我创立联盟的原意,但是他们也默许我在两个组织之间游走。我在联盟管理层那边,我是开宗明义的。但是,我也感觉到,在管理层里面,是有人觉得我这个做法是有问题的,也在暗地里抵制我。
对啊。。。或者可以更现实一点,和保守一点说,其实我两边都不是人。。。我无法向任何一边完全敞开心扉。
有时候,我会庆幸自己在香港,而不是在武汉。因为,如果我在武汉的话,面对武高和联盟一起做活动的时候,我该去那一边?
2019年12月15日,联盟开生日烧烤活动,武高也搞团练。那一天,我选择了去生日烧烤,因为那是联盟正式成立第一个活动。后来我发现,那天的武高团练,是最人齐的那一次:那一次拍了一个大合照,基本所有人都在,就我不在。
哑巴吃黄莲,有苦自己知。两家茶饭要同时吃,吃不好的。
而一步步的计算和布局,最后我能够实现了多少?
你可以说全部都实现了,也可以说,全部都实现不了。
我成功让车协起死回生;但我也看到一年多过去,车协又趋向竞技。偏向竞技,长远会流失骑游的,而当骑游没了,竞技失去了赖以支撑的基础,当竞技的都毕业了,又没有骑游的,车协又垮了。
我搞了这个联盟,把27家车协都名义上联合到一起;但是我心知,联盟目前并没有接班人,联盟在可见的将来,又何去何从?
通过联盟,我为武高重新建立了一个利于其发展的车圈氛围;也有一些人给我反馈,就是看到我在B站的文章,燃起了对加入武高的热诚;但某程度上,我这些东西是很间接的,说算得上,又未必说得过去,说算不上,那又绝对说不过去,那究竟是算,还是不算?
我偏好用一个比较保守和悲观的态度来评价自己,我会说,其实我玩了两年,我想做的东西,都没有实现到。我总不能够用可见未来的美好,来给自己安慰吧。。。。
上星期四,我和万聪聊了两个小时,关于联盟的布局和未来的。
我的想法是,应该赋予联盟更多的意义,我也有信心,能够通过我对联盟玩法的解释,在大家实际上不会付出比现在更多的情况下,在单凭我对联盟的设定和路径的选择下,就可以使联盟承担起复兴武汉高校车圈的作用。我始终相信,其实按照大家目前的走法,也能使车圈的未来变好,只不过,由于发展路径不甚明确,所以会走弯路;那我就不如把东西写出来,说清楚,大家心里有个方向,然后再继续努力,那就肯定没有问题了。
他的想法是,他知道我在想什么,也明白我的苦心,不过,却反问了我:你写的东西,会有人认真看吗?
其实,这个才是我知道我玩了两年,都实现不了什么的原因。
我毕业了。我不在武汉了。我不认识新的会员,我的影响力在急速消退。
而我对武汉高校车圈的理想的实现,保守估计,却至少需要我留在武汉多五年的时间。试问在这个情况下,我还能实现什么?
一切都是注定的。
在我21岁的时候,我曾经天真的以为,凭着自己的计算和努力,就可以化腐朽为神奇,殊不知千算万算,也算不出一个疫情;一个疫情,令我发现,原来我是多么渺小。。。。。。
21岁的我,看过几本佛经,自以为自己很有心得,看得出大部份人都看不出的“造时”方法,却没有再看得出更深奥的“顺时”道理:很多人以为佛法的缘起性空是出世的,是消极的,我却把它看成入世的,积极的,只要因缘具足,事情就会成就;所以这两年以来,我就积极的创造武汉高校车圈氛围发展的因缘、武高、联盟、车协三者得以继续承传下去的因缘;但是,这两年来,我也没有看清楚,要创造因缘,使因缘具足,首先就要随顺因缘。
还好。23岁的我,总算明白了。
当杨恩公布武高新队服的设计的时候,当联盟也换届了,当车协也按照着马宇飞的领导去发展的时候,我就彻底的成为历史了。船过水无痕。
23岁之前的我,总觉得自己能够创造永恒;而23岁的我,诶,要过去,就任由他过去吧。或许我说了那么多,会有人觉得,我一直以来都很假;是的。我也承认。
因为,某程度上,我到现在我还不知道,在武汉高校车圈里面,我究竟是谁。
记忆中那欢乐的情景
蔡琴《被遗忘的时光》
慢慢地浮现在我的脑海
在车协,我是谁?
在武高,我是谁?
也许,一直而来,我都以为自己是谁;其实,实际上,谁也没有把我当过是谁。
23岁的我,总算明白了。